念雲

传闻

*失踪人口回归

*本来写完了不小心退出应用就全没了于是重写

*意识流流水账

1.

“所以，那个传闻是真的吗？”

岩泉一勉强将视线从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里挪开，微皱着眉，尽量耐心的思考着松川的问题。他本就不对学校的传言这些东西感兴趣，之前偶有听闻也是因为及川有时在闲谈里会插入这些东西。眼下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迎来高考，因为比赛而落下的课程也让他极度烦躁。

“什么传闻?”他放弃一般将全部重量施与身后的椅背上，尽量拉长身体让自己放松下来。

“当然是关于我们主将大人的传闻啊~”花卷故意压低声线，装作神秘的向前凑了凑。

“及川?不知道。”一种不太好预感撞向岩泉，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放松下来就再次绷紧了。

“身为监护人的你真的不知道啊。”看出岩泉没有说谎，花卷耸耸肩，向后拽过一把空闲的椅子，坐在了两人的旁边，“就是及川正式交女朋友的那个，一个是东京强校保送的体育生，一个是被保送的优等生，颜值能力都相匹配。低年级学妹询问他时，他认真的回答‘我们在交往’，导致全校女生都红了眼呢。”

对待表露出来的感情认真，严肃，岩泉早就知道这是及川彻值得夸奖的品质之一。但是由于及川并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柔软而甜蜜的情感，也不理解这种感情的出发点，倒给很多人留下了过于轻浮的印象。

本就温柔的及川，学会如何善待一个人的心了。

岩泉笑了笑，回答说:“这不是好事吗？”

2.

被店长送出咖啡屋的时候，月亮早已挂上枝条。

如往常一样，一放学后便抱着一摞厚厚的复习题转身进入这家咖啡屋，点上最便宜，效果也最好的美式浓缩，便一头扎进了卷子堆里。

这家店本就人少安静，中年女店长看着他奋笔疾书的样子，总会叹口气，悄悄的把做多了的蛋糕递过去，为因为复习而常不吃晚饭的岩泉提供学习的能量。

街道一旁的路灯费力的张开双臂，努力用白光铺满不宽不窄的街道，尽力营造出仍是白天的假象。被苦涩咖啡浸泡的大脑在混沌与清醒之间徘徊，这一次，岩泉难得没有练习刚学会的走路想题的技能，而是在这一个多月里，第一次思考及川彻这个人。

及川彻使他意外烦躁的开始在高一快要结束的时候。那段时间里，他过分在意及川的笑，他的风趣，他的得意，他的状态……其实他在之前也在意这些东西，不过并没有这么敏感。而他知道及川交了女友后，他只觉得自己掉进了名为不爽的水池。

为什么垃圾川这么受女生欢迎呢，他理所应当的把自己不爽的原因归结于此。

而他的身体似乎对他的迟钝相当不满意，荷尔蒙分泌，肾上腺素上涨，在他人生中第一次春梦里，和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友情出演了。即使岩泉再傻，他也不可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。

于是他开始收敛自己的情绪，用头锤和排球来掩饰不经意跑出来的情感。他不断纠正自己的定位，试图将自己钉死在名为“最佳好友”的十字架上。可他又终究是按捺不住，他想考上东京的大学，能和及川离得近些;可当及川要和他同校的时候，却说“我才不会和烦人川一个学校”。

稍凉的夜风拂过他的额角，只觉得额头隐隐作痛。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，觉得自己实在可笑。明明主动提出“因为该考试了很紧张所以不在一起吃饭回家”的提议，对方出乎意料的认真完成，不耽误他的一分一秒，反倒是自己，觉得生活太过冷清，异常的想念及川往日使他恼火的聒噪。想要他说些什么，说什么都好，这个夜晚，太冷了。

3.

“小岩你醒了啊！”

费力的撑开厚重的眼皮，头痛欲裂，生理盐水因为突然的光亮不由的滑过脸庞。浑身如同堕入冰窖一般，冰和水紧紧的包裹着他的身体，仿佛是为他专门准备的密闭棺材。意识久久不能聚拢成型，已经可以放轻的声音却仍如一把小钢锤，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他的太阳穴。

“真是的，没有及川先生的话，小岩根本不能照顾好自己。”

往日听来十分欠揍的话如今是溢出的担心和责备。

“高烧了一整天，及川先生都担心死了，特地过来慰问你。”

“如果小岩还这么不顾身体的折腾的话，我是会坐视不管的！”

肯定是烧糊涂了，岩泉迷迷糊糊的想，那双焦糖色的眸子里闪现过一丝愧疚和寂寞。

“我没事。”岩泉侧过头去看墙壁，努力躲开他的视线，一股莫名的情绪开始爬上他的胸口，“我很好。”

“哈?！你哪里很好?”

“这是我自己的事吧！”愤怒与委屈长驱直入到喉咙，岩泉吼了出来。

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！”及川猝不及防被震了一下，少年心气被激发，他不甘示弱的回应了过去。

“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这种话，”岩泉苦笑一声，闭上了眼睛，“我喜欢你啊，及川，，想要成为恋人的喜欢，想要靠近又要远离的喜欢。如今，你已经有了合适的人，那”

嘴唇被粗暴的撞上了，柔软的触感堵住了他满腹的酸苦。牙碰了牙，酸痛感沿着牙龈神经快速传递着，混杂着甜蜜一起拥抱心脏。直到他肺部的氧气快要全部耗尽，及川才松开他。

“笨蛋小岩，”及川捏住他的下巴，像是怕他又转过头去一样，四目相对，郑重的，一字一句的给出了答复:

“我也喜欢你。”

4.

“恭喜恭喜，我们脑袋用排球做的副主将考上了心仪的大学！”

松川和花卷义气的拍了拍岩泉的肩膀，还不忘调侃他两句:“这么重要的时刻主将大人怎么没来呢?”

岩泉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后颈，脸上浮现出些许红晕，“笨蛋川说什么我一定考的上，就去东京找合租房了。”

“实际上就只有一室一厅吧……”

“看起来传闻是假的了?”

“不完全是。”岩泉将手里的笔记本用力抱了抱，“烦人川知道我落下了很重要的课程，就去潮那个姑娘借笔记。对方却以‘在高中的最后假装一月完美情侣’为代价，笨蛋川就同意了。”

“用了两个爱称呢，岩泉君。”

“爆炸吧，现充。”

5.

“阿一，”及川彻轻轻的搂过几乎占据了他全部人生的爱人，将他摸起来有些扎手的头按在他肩窝里，滚烫的液体快要灼伤他的心脏。

“我一直都在。”

“我们在一起，才最强。”